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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众哲学》摘登: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四)

发布时间: 2016-04-20 15:29历史
历史观;社会历史;悖论;唯物主义;历史发展...

  二、旧历史观的根本缺陷(下)

  ——罗素悖论与旧历史观的认识难题

  ——另一类是旧唯物主义的回答。唯心主义历史观的答案显然是荒谬的,这就导致一些旧唯物主义哲学家试图从物质上寻找历史的最终原因。一些旧唯物主义者虽然在自然观上坚持了唯物主义立场,但在考察社会历史时,却被社会领域和历史过程的特殊性所迷惑,只是看到了人们从事历史活动的思想动机,而没有进一步探究隐藏在思想动机背后的原因;只是看到了在社会历史领域中起作用的精神动力,而没有发现动力的动力是什么,没有看到隐藏在精神动力背后的物质动因,将精神动力看成社会发展的终极原因,从而在历史观上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沼。

  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资产阶级社会学地理学派创始人孟德斯鸠(Montesquieu,1689—1755年),提出“地理环境决定论”,断言一切民族的道德、政体、法律是由气候、土壤、土地面积大小决定的。他举例说,热带地方的民族缺乏精力与勇气,往往变成奴隶;寒带地方的民族坚韧耐劳,容易保持独立;幅员广大,产生专制;小国寡民,导向民主。他认为,地理环境决定人的理性,人的理性又决定政治、法律制度。孟德斯鸠的地理环境决定论从唯物主义命题出发,又返回到人的理性决定社会存在的唯心主义老路上了。

  18世纪法国形而上学唯物主义者爱尔维修(Helvetius,1715—1771年)提出“人是环境的产物”的唯物主义命题,然而他所说的环境不是自然环境,不是社会生产方式,而是政治法律制度。他认为制度是由人的理性所决定,从而环境是由人的理性决定的。爱尔维修从唯物主义原则出发,又回到了人的意见决定一切、理性支配世界的唯心主义历史观立场上,陷入了认识“悖论”的恶性循环。

  19世纪德国人本唯物主义者费尔巴哈提出“感性的人”决定论。他看到了神造论的荒谬,看到了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缺陷,提出感性的人、肉体的人决定了历史的发展,似乎他的历史观由神、由纯粹理念回到了人,由唯心主义回到了唯物主义。但费尔巴哈是直观的唯物主义者,他只看到了感性的、肉体的、被动存在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人,不懂得物质与精神的辩证法,不懂得人的社会性,不懂得实践的人的能动作用。对于感性的人怎样创造历史说不清楚,提出了人类永恒之“爱”决定人的行动,从而决定人类历史的论断。费尔巴哈看似回到肉体的物质存在的人,但结果又回到了“爱”决定一切的空洞无物的唯心主义历史观。

  认为人类历史是神、天命、客观精神或主观精神决定的,肯定是荒谬的,但直观地、简单地把历史创造归结为物质,归结为肉体存在的人,仍然还是回到唯心史观的老路上。承认神或精神为第一动力不对,但直观地、简单地、形而上学地承认物质的原因,甚至承认感性、肉体的人的原因也不对,人类似乎在历史观上陷入了某种认识“悖论”。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之前,在社会历史领域,基本上是唯心主义旧历史观占统治地位。如果没有马克思创立全新的历史观——唯物史观,人类对自身的认识、对社会历史的认识,还会在旧历史观的认识“悖论”中打转转,还会在黑暗中摸索。

  综观一切旧历史观,有两个根本缺陷:一是从思想原因而不是从物质经济根源,来说明人类历史活动的动因和社会发展的动力,这就是旧历史观的思想动机论。二是只看到少数历史人物的作用,忽视人民群众是真正的历史主人,抹杀了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决定作用,这就是旧历史观的英雄史观。英雄史观看不到人民群众创造人类历史、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作用,将历史发展的根本原因归之于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的个人意志,认为一个好念头可以使国泰民安,一个怪想法可以使国破家亡、生灵涂炭。英雄史观说到底还是唯心史观。

  要走出唯心史观的认识怪圈,既要把唯物论贯彻到历史领域,彻底解决物质第一性和精神第二性的哲学基本问题,又要把辩证法贯彻到历史领域,科学地解决精神对物质的反作用问题,认识到人的主观能动性,认识到社会历史是一个物质与精神相互作用的辩证发展过程。把唯物论和辩证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彻底贯彻到历史领域,才能克服旧历史观的根本缺陷,把唯心史观逐出社会历史领域。

  在自然界中起作用的是没有人和人的意识参与的、自发的、被动的力量,而在社会历史中起作用的是有思想、有意识、有目的的人,每一个社会现象都留有人的意志的轨迹和烙印。这就很容易造成一种假象,似乎个别英雄人物决定了历史发展,而最终又是英雄人物头脑中的思想动机支配了历史发展,这就是旧历史观永远走不出来的认识悖论,其解不开的死结就是对人在历史活动中的主观能动性、思想意识的作用缺乏科学的认识。社会规律同自然规律不一样,它始终同有意识、有目的的人联系在一起,社会历史离不开人的自觉活动。

  夸大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人的主观能动性,肯定会得出唯心主义的结论;简单地承认物质是第一性的,把人看作被动的、无意识的自然物,把社会规律完全等同于自然规律,看不到人的自觉活动在历史发展中的创造性作用,表面上看,虽然坚持了唯物主义原则,但实际上却无法说明社会历史的客观规律,最终仍然还是陷于唯心主义的解释。

  唯心主义哲学坚持精神是第一性的,当然不可能确立科学的历史观。譬如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尽管不像神学历史观那样,把人和人类社会说成是上帝和神的作用结果,而且还在历史领域贯彻了辩证法思想,揭示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辩证规律,但只不过是“头脚倒立”地揭示了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最终认为绝对精神是社会历史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有些杰出的旧唯物主义者在历史领域坚持了物质第一性的观点,却不懂得历史辩证法,不懂得精神的能动的反作用,从直观的唯物主义立场出发来分析人类社会历史,把历史动力归结为某种僵硬的、被动的自然物,最终又返回到唯心主义的历史观点上。孟德斯鸠、爱尔维修和费尔巴哈就是如此。19世纪法国复辟时代的历史学家梯叶里(Thierry,1795—1856年)、基佐(Guizot,1787—1874年)、米涅(Minie,1796—1884年)和梯也尔(Thiers,1797—1877年)等人看到了阶级斗争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并试图探讨阶级斗争的经济根源。他们认识到财产关系是一个国家政治制度的基础,而财产关系是由什么决定的呢?财产关系应当由生产关系所决定,而生产关系又是由生产力决定的。他们认识不到这个道理,不得不用“征服”来解释财产关系及其起源,再用人性来说明征服。他们认为在人的本性中有一种征服欲、统治欲,正是人性的征服欲决定了财产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又退回到精神决定历史发展的老路上了。

  搞清楚旧历史观似乎不可解的认识“悖论”的症结所在,就可以进一步搞清楚马克思是从哪里入手破解旧历史观所无法解决的认识难题,为人们找到摆脱唯心史观羁绊的科学认识,创立人类思想史上的新历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