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染艾滋失学 每天过着非人生活
女童染艾滋失学 每天过着非人生活
女童感染艾滋两度失学 村民躲她像躲瘟疫
因为对艾滋的无知和恐慌,家长们将她“赶出”学校;在村里,大家对她都躲得远远的。本已经住在高山最深处的吴家,从物理和心理上,都被高山村隔绝了。
5月12日,莎莎戴着喜洋洋面具,她很喜欢看动画片。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5月13日,莎莎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喂鸡。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5月12日,莎莎用自己专用的水杯喝水。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5月12日,莎莎经常在林子里抓鸡玩。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5月12日,莎莎走向家门口的一片竹林,这是她经常自己玩耍的地方。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从湖南宁乡县流沙河镇出发,沿着663乡道,一直往西南山区方向走。柏油路,四米多宽,刚刚修好。太阳一晒,一股沥青味。
到了村里,沿着上坡路拐五六个弯,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四户人家,莎莎家在最深处。再往山里走,只有一片竹林。她和爷爷、奶奶、姐姐四个人住在这里。
莎莎今年11岁,因母婴传播感染艾滋病。在7个月大的时候,母亲去世;去年,父亲因艾滋病去世。
父亲去世之后,她是艾滋儿童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对艾滋的无知和恐慌,家长们将她“赶出”赤塅完全小学(以下简称:赤塅完小);莎莎转学到距离村子足有70公里的县城读书,再次迫于家长压力失学。
第二次失学后,赤塅完小新任校长尹鹏波每周找半天时间给莎莎单独上课。
尹鹏波承认,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恐艾”。选择单独给莎莎开课,是害怕面对“家长闹事”的场面,另一方面,他同情莎莎,也知道艾滋儿童有受教育权。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尹鹏波对剥洋葱说。
专家估计,目前在我国,像莎莎这样的14岁以下的艾滋病感染儿童,大约有8000人。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或多或少都面临着和莎莎一样的困境。
艾滋来了
这个家庭的厄运,始于2014年春节前夕的一场车祸。
当时,莎莎的爸爸吴鹏飞遭遇车祸,输血时,被告知感染了艾滋病。
莎莎的爷爷吴应秋一辈子没出过湖南,他从医生那里打听得知,这是传染病。心想,艾滋病和非典一样,但没有瘟疫严重——在他的字典里,瘟疫是最严重的病。
接下来的情况,让吴家傻眼了:吴鹏飞出院后不久,莎莎的脖子上也出现了类似父亲的脓包。
2014年7月,长沙市第一医院证实了吴家的担心——莎莎被确诊为艾滋病。母婴传播。
这意味着,当年莎莎母亲去世,可能也是因为艾滋病。
2014年9月1日,本是四年级开学的日子,莎莎向学校申请休学一个学期,辗转在长沙看病。 2015年4月,吴鹏飞因为艾滋病去世。
这是高山村村民第一次知道“艾滋病”。“有人说和非典一样,我们都害怕被传染。”39岁的高山村村民阳爱飞回忆。
高山村有2000人左右,是流沙河镇劳务输出大村之一。年轻人外出打工,村子里大多是老人和妇女,以及留守儿童。
村民们靠种水稻、烤烟和养鱼生活。有的人,一辈子没出过村子。
50岁的罗素珍总会想到一个场景,越想越害怕——吴鹏飞和他们一起打牌时,食指在舌尖蘸点唾沫,启牌,再蘸,再启。
罗素珍找到以前的扑克,扔了。后来一打听,其他牌友也把吴鹏飞摸过的牌扔了。
尽管莎莎的爷爷吴应秋、奶奶戴淑英、姐姐莉莉没有得病,但接下来的一个月,村民们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村里有红白喜事,只要吴应秋和戴淑英坐的那桌,大家尽量不坐;莎莎和莉莉上学路过邻居家,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莎莎发现,她没有朋友了。
以前和她一起上下学的好朋友彬彬和依依再也不来找她。她跑去彬彬家玩,彬彬奶奶都会很警觉地打发她走。
“我怕孩子被传染,只能把孙女看好,尽量少让她们玩。”彬彬的奶奶杨国秀对剥洋葱说。
本已经住在高山最深处的吴家,从物理和心理上,都被高山村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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