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空天猎》里我和冰冰的角色是典型的军人

专访《空天猎》导演、主演李晨 （来源：网易视频）

网易娱乐专稿9月29日报道（文/派翠克）在成为导演之前，李晨已经开始接触幕后工作。让他得意的，应该是以制片人身份参与的《好家伙》拿到了白玉兰奖的最佳电视剧奖。所以他自己觉得做导演，是很自然的过渡。但是在选择剧本的时候，他从爱情、喜剧、青春校园等等本子之外，选择了这样一部讲述空军的《空天猎》。

李晨和范冰冰在不同场合都已经多次表达对于军人的敬仰。但拍一部空军题材，则着实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作为导演的李晨所解答的题目不仅仅是如何拍一部电影，而是如何拍一部空军电影。

珠海航展开展的时候《空天猎》已经开机了。李晨在珠海航展找了很多企业，因为那里面全部都是军品、兵工、航天、航空领域里面的一些中国顶尖的企业，用他的话说是慕名而去的。

和这些企业打交道，对李晨来说是全新的自我介绍。在采访中，他相信的跟我们聊自己是怎样说服企业：“‘您好，我是XXX，我想做一件事儿，我做这件事儿的初衷是什么，我的故事大概是什么’，不断地说，沟通。怎么说呢？我觉得是不是也是大家觉得这个小伙子有股拼劲儿。然后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再加上我们有空军的支持，双方在合作上又能够找到一个契合。”

我们试图侧面问他对自己这部导演处女作的满意程度，用的是完成度这样一个问题。他巧妙的避开，礼貌地表示看穿这个问题的本质。于是我们又问，拍空军题材，会不会担心被影迷拿来与9月初上映的《敦刻尔克》比较。

“一定要这么比吗？”李晨听完我们的问题之后，往后仰了身子，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随即又回到采访状态。在他看来，这种比较有些勉强：“我们这，我们在这个体系里面，我们还在摸索。包括都没有人有这种拍摄经验，我们整个团队都是在摸索着不断地去前行。这种比较其实是不公平的。没法比，这怎么比呢？”

采访的最后，我们问了唯一一个与范冰冰有关的话题——《空天猎》里面，有多少是他们俩关系的写照。在李晨看来，他们演的是角色。是典型的中国军人。

采访实录：

网易娱乐：大概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做导演的时机成熟了？

李晨：实际上，我以前做过很多次的幕后，我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但是其实从《北京爱情故事》开始，2011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在幕后做尝试类型的转型。包括后面还有《好家伙》，今年也在白玉兰奖上拿了最佳电视剧的奖项。电影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在这个过程当中经历了一些选择，比如爱情片、喜剧片、青春校园等等。但最终我还是觉得军事类型片可能更对自己题材当中的偏好吧。

网易娱乐：您刚才也提了之前有过电视剧的制片、监制的工作，至少应该也是做过三部。所以您觉得这样的工作经历能给电影带来什么呢？

李晨：我不能说有直接联系，但是间接当中肯定是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监制也相当于是半个导演，因为他在艺术领域负责的东西可能有的时候会更多一些，包括服化道摄录美当中的一些自己的想法跟意见，包括剧本走向，跟导演之间的沟通等等。

可能有的导演是不负责钱的，监制有的时候可能还要负责投资。但有的监制可能负责的领域不同。但是我觉得在我的工作范畴里面，做的这几次，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网易娱乐：您在开始做《空天猎》这个项目的时候，您觉得自己是更纯粹的只是作为导演来负责这个电影艺术上的东西，还是包括投资各方面都需要自己来操心？

李晨：这次我其实负责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因为首先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经验可寻，所以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现去开发的。比如开发拍戏当中需要的一些软件、一些特殊的道具、模型、拍摄方式、空中拍摄等等，所有的其实都是需要一个……刚才跟他们采访的时候还说，我其实开了1000个会，真的是开了1000个会，不断地去（探讨）。

因为没有经验，大家都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怎么去协调，怎么去完成，怎么把文字呈现成为画面。而且在文字呈现过程当中，也有很多专家在帮我们做一些事情，帮我们保驾护航。如何在剧本呈现过程当中就先让它达到一个基本的理想的范畴。然后剩下来的就是我们在拍戏过程当中，如何在把这个理想的文字性的东西转化成影像呈现给观众。

网易娱乐：所以您可能是一个纵览全局的导演。

李晨：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鉴，所有东西都是最新的。我们都得去找人，去问这些专业的公司。比如我们要做飞机模型，我们要最新的装备，那我们就得去找谁是做这个的，中航工业，包括航宇公司做飞机，做装备的、做头盔的，所有的都是最新的。做枪的是什么呢？那我们就得找兵器装备集团。我们就得去跟这些大国企进行沟通，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战车、什么样的武器。

包括军事专家领域，包括外交专家、作战专家、军事装备专家等等，还有很多军事发烧友。所以其实这个项目真正往前不断地在做、在推进，在这个过程当中，是像滚雪球一样，就是一点点地汇聚所有的力量，增加我们的专业性，甚至让我们看上去能够在呈现的过程当中更专业更好，不断地在这个过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网易娱乐：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有没有那一刻会让您觉得从之前的困难突然间变得更顺畅了？

李晨：困难是一个常态。冰冰有一次做采访的时候，她说困难是这个戏的拍摄的常态。真是这样。因为我们的问题是解决了又出现，出现了又解决。一个问题叠加着另一个问题，都很复杂的。但是也在这个当中找到一些工作经验。我觉得这次经历对我来说还是挺好的。

网易娱乐：对于您来说，哪方面更难一些？

李晨：各有各的难的程度。飞机前期实拍实际上更多的是等待，找到那个更好的拍摄角度、时期。因为其实我们有的时候等着拍两三个镜头，这一天就过去了。我们要把东西搬到大漠戈壁当中，没有任何机械能搬上去，就是人背。一点一点的，从山脚下背到山顶，架好机位，然后再用地空电台通知什么航向，飞机飞进什么航向，飞机飞出。“唰”“唰”，你看就这么两下，走完了。机器再下去到那，这一天没了。

网易娱乐：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军事迷，自己一直以来很热爱空军相关的东西。您从一个军事迷再到一个拍军事类型的导演，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您觉得以前可能把这个东西想的简单了？

李晨：我曾经觉得可能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非常复杂。天气原因、地况地貌原因，甚至是一些拍摄器材的原因。有一些器材其实是没有办法上飞机的，有一些器材可以，但是也得……就是很复杂，太复杂了。包括弹型的吊挂、空投。你会觉得你去呈现一个画面是人家呈现一个画面投入力量的好几倍，甚至更多。

时间、等待的……就很难，真的是很难。但是我们最终真的看到完成片，我们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们……咱们不说将来电影出来以后的票房，单说把这个项目给拍完了，交片了，我都特别为我们剧组的这些人点赞。也特别为空军点赞，这种协同的配合的作战能力。

网易娱乐：在您看完整个成片之后，你自己觉得你们的完成度有多少？

李晨：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其实一直都希望让自己有一个学习的心态，因为我做了好几次采访，大家都会问这个问题“你觉得给自己打几分”。我一直不想自诩说我如何如何，我其实就是一个影视小学生。我觉得应该在这个行业里面一直保持一个时刻清醒的状态。我不管我们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学习。

没有任何情况下，说我们要教别人什么。不是，因为比我们专业的人太多了。我们今天能有这个机会做这件事情，就是认真、认真、再认真。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结合自己的优势，把大家的能量集合在一起，然后呈现出来。

网易娱乐：因为9月份的时候，诺兰的《敦刻尔克》里面也有一整条空战的故事线。你会不会害怕等到《空天猎》上映的时候，拿来跟诺兰的《敦刻尔克》去比？

李晨：一定要这么比吗？

网易娱乐：因为都是拍的空军这样的题材，你是不是会担心呢？

李晨：首先它是两个领域，一个是年代戏，可能是在二战的那个年代。我们是一个现代空战。我觉得这个东西也没法比。第二，大家在比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往往只比了项目本身，但没有比项目投资。大家每一次拿好莱坞影片和中国影片做对比的时候，他们恰恰忽略了一点就是，人家是一个工业产业链条。在这个过程当中，导演只是提要求“我希望飞机从这儿飞过去”，就有一个工业体系完成导演的要求。

而现在在我们这，我们在这个体系里面，我们还在摸索。包括都没有人有这种拍摄经验，我们整个团队都是在摸索着不断地去前行。这种比较其实是不公平的。没法比，这怎么比呢？如果我也可以只是提要求就有工业体系（来完成）这种。导演说我上天入地，只是提我要干嘛，工业体系帮你完成这个东西。人家都有。专业道具公司、专业制作公司、专业航拍公司，甚至是专业水底摄像公司。

我也写了邮件，我也在我拍戏过程中，给这些相应的公司都写过邮件，希望和他们有这方面的合作。但是从资金投入、时间、时长、一些特殊要求，比如我们还牵扯到一些军事领域的飞机什么的，有一些东西是不能公开的。在这种合作的前提条件下，我们怎么解决。

网易娱乐：所以在整个这样一个摸索过程中，您觉得谁是对您帮助最大的人？

李晨：首先部队。首先中国空军对这个项目来讲，他们是始作俑者，又是我们的出品方。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从军事专家到外交专家，到军事装备专家，到飞行员的配合，到地面，到整个军事设施的协助拍摄，我认为这是史无前例的。在影视作品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真的担得上“首部”这两个字。但是在拍摄过程当中，我们在现有条件内的投资金额已经那个什么。

我们拿这个戏的钱，可以拍好几个爱情片，可以拍好几个喜剧片。但是我们做了一个这样的事情。就光飞机起降一次的耗损、油耗什么的是30万，就是飞一次，飞起来，转完，配合，再下来。

网易娱乐：这个还真的是挺吃惊的。

李晨：对。你想我们还有战机、直升机、运输机等等，我们有多少飞机在这个电影里面是实拍的。你说你让我去比吧，我也觉得我们也投入很多，但是又有好多东西没法去衡量。

网易娱乐：您是当初自己想来讲空军的故事，还是有这么一个本子找到了你，看你能不能拍？

李晨：项目本身其实已经很早就有所沟通，空军和我们投资方春秋时代，吕建民老吕，他们在一块去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意向。然后在这个意向之后，我加入进来，大家又不断地滚雪球把这个东西（完成）。硬件是我们的飞机等等，软件就是我们的优秀演员、创作团队、摄影师、美术师等等，不断地加入。包括后来中航工业、兵器装备集团这些大的公司，不断地加入，让我们这个团队变得越来越有力量。

网易娱乐：从您自己来看，您觉得这么多这种大型的团队如此信任您是什么原因？

李晨：首先，我觉得我在跟他们每一个人去探讨和聊这个事情的时候，我都是抱着一种拼了的心态。因为其实当时我们珠海航展的时候就已经开机了，在珠海航展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一个最集中的领域。我其实在珠海航展找了很多企业，因为那里面全部都是军品、兵工、航天、航空领域里面的一些中国顶尖的企业，就是慕名而去的。

“您好，我是XXX，我想做一件事儿，我做这件事儿的初衷是什么，我的故事大概是什么”，不断地说，沟通。怎么说呢？我觉得是不是也是大家觉得这个小伙子有股拼劲儿。然后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再加上我们有空军的支持，双方在合作上又能够找到一个契合。

网易娱乐：这个片子里当然会有冰冰姐的出演，算是把您和她之间的故事也搬到了荧幕上吗？

李晨：我其实更多的是想通过一部戏唤起大家的共鸣，我们在戏里面演的还是角色本身。真的，是演的角色本身。包括台词里面，其实也是想唤起（大家的共鸣）。因为它其实是从同学关系、战友情上升到了另外一种情感的过程。那么在这个之前，首先你是一个军人，军人会有军人的职责。这个其实才是更重要的，我想去体现的东西。所以这里面我讲了三种情感，师生情、战友情，也有一些爱情。但是这些东西在这所有的前提条件达成之前，他们都是军人，他们是典型的中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