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消防为高龄大槐树“私人定制”之“高空理发”记

    题记 自古以来，大槐树就是会生长故事的树，例如，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是移民史实的见证者，有诗云：“拔地巨槐冲碧汉，相承一脉密分枝；树身即使高千丈，落叶归根也有期。”而《天仙配》中董永与七仙女拜过的大槐树，更是成就了董永与七仙女的传奇姻缘。因其能枯而复荣，而有“千年松，万年柏，不如老槐爷歇三歇”的说法。大槐树，是很多人心中的一首诗，是很多人记忆深处的一幅画。很多人都有“根文化”的情结；很多人都有老房子的深情记忆；很多人都曾有过大槐树下乘凉，听外婆讲故事的美好童年……

    消防队员来给大槐树“高空理发”

    距固安县城西四公里的小村子——朱各庄，也有一棵让人眷恋，让人牵挂，让人动情的大槐树。11月20日上午，几位身穿橘红色衣服的消防队员来到这里。他们不是来救火的，而是来给大槐树“理发”的，那么这棵大槐树为什么要“理发”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在村子的西北部，有一所建于1949年的老房子，如今已有65个年头。那是一所目前极少见的青砖灰顶、四梁八柱的矮平房，一溜八间，东边五间正房，西边三间偏房比正房矮一尺多。房子的主人是古稀之年的程继春、杨秀明夫妇。

    65年来，老房子历尽沧桑。1958 年，“大跃进”时期，正房后墙屋项之上的部分用于装饰性的花墙，和檐下台阶上撑门面的一千余块整砖，无偿支援了打井建设。至今，老房子的后墙顶还秃着，无言地佐证着那段历史。

    这种老房子一般是五间，一明两暗。屋内有火坑，搭上灶，集做饭取暖于一身，是一家人的安居之所。房子盖好后，房前屋后种了不少树，槐树、杨树、柳树、枣树、杏树……生于1943年的程继春回忆说，后来供孩子上学，卖了不少。如今只剩下两棵成年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槐树，一东一西守护着这个古老的院子，陪伴着夫妇俩平静安宁的晚年岁月。

    主人与大槐树的半生缘难舍难弃

    女主人杨秀明，生于1945年，同村人。这位老高中毕业生当年因家庭成份不好与大学失之交臂，便嫁在了本村，七十年如一日，很少走出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子。她将对大槐树的感情寄于诗作《庭院之春》：洋槐银饰醉庭院，香槐紫串挂枝尖，杨柳轻扬云天外，暮春催夏唤琼莲。而女儿也在散文中写过这样的句子：“老屋在村子的边上，出门便是无垠的田野和远处错落着的三两村庄。田野是院落的延伸，老屋是田野的魂。古稀高龄的爹娘就这样守卫着老屋，与院中年轻的菜园和古老的槐树相伴，听鸟叫蝉鸣，看蝶舞花飞。”

    程继春的祖上，正是他爷爷的爷爷几百年前，挑着担子从山东移民而来的。即使到这一代，大槐树对这一家人来讲，也不仅仅是一棵树，而是一种精神寄托，是一份难舍难弃的感情。

    程继春告诉记者：树东面原是一条几米宽的通道，后来邻居家扩建，才有的邻家西厢房，使这棵树看起来根在自家，冠在邻家。去年，树杈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砸坏了邻居的排风扇，还有一次砸坏了邻居屋顶的瓦。想起来很后怕，这要砸着人可怎么办？遇上狂风暴雪，老俩口吃不下睡不着的，“出墙”的大槐树成了一块心病。既想留得古槐情深，又不想伤了邻里和气，老俩口一直想花钱请人将树冠卸掉，前后找了十几拨儿民间高手，竟没有一个敢上树操锯的。

    消防情系社会解危救难队员显神通

    大多数人单纯地认为消防官兵只负责救火，殊不知他们的业务范围很广，同时承担着社会危急救助等任务。当固安县消防大队得知“出墙大树”存在安全隐患后，中队长周阔带领官兵两次亲临现场了解情况，分析因村路狭窄，院子里地面松软，消防车辆无法得到有效作业空间。加之夏天树冠枝繁叶茂，过于沉重难以操作，需等到叶落树冠轻时，在无风无雪的条件下作业。

    11月20日当天，天气符合高空作业条件，八名消防官兵一大早就赶到村里。经过周密部署，队员们马上投入战斗，有的穿脚镫，有的架云梯，树上有队员操锯，树下有队员像“拨河”一样，紧拉绳索，跟将要锯掉的树杈保持力学上的平衡，待调整到安全角度时加大力度将其拽落。

    这是消防队员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难度大，挑战强，作业方案属于“私人定制”。固安县消防中队指导员王洪亮介绍说：现有的消防设施体积大、重量沉，只适合城市硬化场地，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但这棵树危及到百姓财产甚至人身安全，必须想办法解决，经研究决定人工攀爬上树，用电锯将树冠肢解，化整为零后，使之安全坠地。

    天气冷，雾霾重，队员们额头却都冒着汗，他们马不停蹄地工作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为这棵大槐树“理完发”。下了树，队员们顾不上休息，又帮忙清理好现场就离开了，这时候，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多，从始至终，他们连老百姓家的一口热水都没有喝……